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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隆川并没有疯, 恰恰相反,他冷静得很,快疯掉的其实是蒋战威。
蒋战威几乎要被逼疯,从来没有什么事能逼他至此,整个人就像被逼到死角且失去爪牙的孤狼, 手中的通讯器都要被他捏成粉碎, “佐藤隆川, 放开小熙!你就不怕我下令开枪吗?!你若敢动他,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尽管让你的兵开枪好了,”相比于蒋战威的狂躁, 佐藤隆川简直称得上镇定自若,“能和小熙一起死,我觉得很满意。”
蒋战威知道佐藤隆川作为一个顶尖杀手,就算被枪射成了筛子, 也有本事在临死前和目标对象同归于尽,而佐藤隆川所说的‘满意’也并非故意唬人, 是出自于真心。
佐藤隆川和是蒋战威不同的, ——如果他们有朝一日和夏熙一同遭遇死局,蒋战威会拼尽全力用自己的命为夏熙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而佐藤隆川只会拉着夏熙一起死。更简单的说, 若爱人要离开, 蒋战威可能会为了对方的幸福而放手,佐藤隆川却宁愿对方死在自己手里,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和爱得多或爱得少无关,只是性格使然。
为了以防万一,佐藤隆川决定还是把最后一步搜查做完,强制性地沿着夏熙后臀的裤腰探入臀缝,手指抵上紧闭的穴|口。夏熙气到全身发抖,于挣扎中抬手往佐藤隆川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力度大到令佐藤隆川的脸偏到了一边,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
这血腥却让佐藤隆川的动作更加用力,死死钳制着夏熙的腰,分开他的两条腿,同时将另一半脸凑近到他面前,问:“还要打吗。”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双近在咫尺的深沉眼眸里汹涌着连夏熙都忍不住觉得害怕的暗流,夏熙微微一愣,没再甩巴掌,只管去掰佐藤隆川钳制他腰的手臂。
可那条手臂像屹然不动的钢铁,佐藤隆川在固定住夏熙腰臀的同时,将抵在穴|口的手指没入了半个指节。
夏熙顿时从喉间溢出一声难受而急促的呻|吟,就像受伤且无助的小兽。不曾被人造访过的小|穴本就紧得要命,又因主人的极度排斥而变得更紧,只进了这半个指节,便卡在原地寸步难行。
但佐藤隆川很有耐心,只管坚定不移地缓缓绕着圈往里探。肠肉逐渐开始软化,像婴儿的小嘴般吮吸着入侵的手指,娇嫩温软又柔韧。
疼痛、羞耻和说不出的磨人触感交织在一起,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怖滋味让夏熙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无助地仰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甚至随着手指的深入而开始崩溃。
“不要,”他疯狂地抬腿去踹佐藤隆川,哪怕自伤也在所不惜,“滚开,不要碰我……”
崩溃的还有蒋战威,——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和动静让他几欲发狂,夏熙的字字句句都像尖刀般刺入他的心脏。已被砸得鲜血淋漓的拳再次砸上车厢,蒋战威的双眼也红到似乎要滴出血来,嘶哑的怒吼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佐藤隆川,我让你把小熙放开!!”
蒋战威甚至砸坏了触手所及的一切东西,——除了手上的通讯器。而他的吼声让夏熙的情绪莫名安定下来,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慢慢停止了挣扎,只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将自己保护起来。
于是气氛变得非常安静,听筒里再听不到什么异动,蒋战威心头的不安却更浓,并忍不住叫出了那个被他在心里默念过千万遍的名字,“小熙,小熙,小熙……”
男人沙哑的声音包含了太深的感情和太多的情绪,夏熙的目光定定地投在通讯器上,仿佛能透过通讯器看见蒋战威一般。蒋战威的性格一向是内敛的,夏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外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他能想象到蒋战威此刻的焦急和担心,并莫名联想到蒋战威以前被他气到一个人蹲在角落生闷气的样子。
刚才的羞怒和害怕突然全都没了,夏熙甚至随着蒋战威的一声声唤而露出温柔的笑。无比清浅,且稍纵即逝,却让佐藤隆川妒火中烧,眸色更沉。
佐藤隆川已将手指抽了出去,并把夏熙被扯乱的衣裤一点一点重新理好,同时在心里拼命地压抑那徐徐燃烧的妒火,——可它们像毒蛇,死死咬着他的心脏不肯放。
夏熙依旧望着通讯器,不曾移开目光。他忍不住想回应蒋战威说他没事,然而刚发一个音就被佐藤隆川堵住了唇。
佐藤隆川吻得粗暴又凶狠,宛如狂风暴雨般激烈的吻让夏熙除了鼻间急促的喘息和近似于呻|吟的鼻音外,再也讲不出一个字来。佐藤隆川甚至咬破了夏熙的口腔,那双暗沉的眼眸交叠着狠戾与脆弱,仿佛要把夏熙吞吃入腹,还刻意吻出了响亮的水声,以进一步加深蒋战威的误会。
蒋战威显然已被彻底逼到死角,要死死靠住椅背才能稍稍遏制身体的发颤,连怒吼声都透着溃败的味道:“别碰他,佐藤隆川,你到底想怎样!!”
佐藤隆川慢慢停下来,却依旧捂着夏熙的嘴让他无法说话,然后才不疾不徐地回答蒋战威:“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毕竟三分钟已经到了,我怕蒋元帅下令开枪,临死之前怎么也要享受一番,你说对不对?”
他甚至缓慢地拉长声调,以充满赞叹的语气道:“你不知道小熙此刻的模样有多好看,盛满水光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他身体的每一寸我都喜欢,连掉下来的泪滴都让我着迷……”
佐藤隆川嘴上说着轻佻而情|色的话语,困住夏熙的姿势却是一个充满了安慰和保护性的姿势,不仅不轻佻,反而像在搂着最重要的宝贝。可惜夏熙没有看到,蒋战威更看不到,在战场和政事上杀伐决断的蒋战威已完完全全的方寸大乱,连基本的理智都不能保存。
“放开他,”蒋战威声音甚至在发颤:“放开他,你要怎样都可以……”
“好啊,”佐藤隆川道:“让你的兵让出一条路来。”
没人知道夏熙对蒋战威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夏熙几乎横穿了他整个青年时期,感情在长年累月的堆积下像流水般浸染了他的骨髓。夏熙疼痛一分,他就会疼痛十分;夏熙有一丝不快,他的气怒和不快就会乘以百倍。
夏熙想要说话,但是被牢牢捂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他听到了蒋战威在听筒那头的应允,说不出哪里来的力气,竟成功推开了佐藤隆川紧捂他嘴巴的手。
可夏熙依然没能成功说出话来,——一根极细的麻醉针精准地扎入他的静脉,昏沉感下一秒便迅速侵占了整个大脑,让他全身瘫软无力,意识模糊不清,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最终闭上眼,在佐藤隆川怀里堕进了无边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隐隐看见了高耸入云的雪峰,看见雕梁画栋的大殿,看见皇宫在举行华丽的宴会,还看见了蒋战威曾梦到过的那处荒芜的宫苑,以及如被困住的蚂蚁般倒在灌木丛中不良于行的男童,和那株在月色下一寸寸盛放的牡丹。
这些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走马观花的过,却突然切换到一片血海。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断臂残肢,血肉横飞,数不清的尸体把人间变成了炼狱,似乎有人在惨叫哀嚎,可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于是夏熙渐渐明白过来,这是在做梦。他听不见惨叫哀嚎,却在这时候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给你一个机会。送你一方世界,你可以在其中分裂成各种各样的人。温柔的,邪恶的,聪明的,愚笨的……但凡有一个打动了我,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夏熙猛然睁开了眼。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全身也依旧无力,甚至觉得五感都丧失了,直到他试图起身时,感知到了哗啦啦的铁链声,才摸索着发现手上的手铐换成了一条长长的锁链,并于同一时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全身竟不着一物,什么都没有穿。
所幸床很软,身上的被子很暖,手上的锁链都包了一层绒布,唯一让夏熙无法忍受的是黑暗。
大概是物极必反,他的内心明明是黑的,却极喜欢宽阔光亮的地方,不仅是居所,外出吃饭也要靠着窗,蒋战威甚至为此而把元帅府的卧室窗户改成了落地窗,只为了能让夏熙偶尔过去的时候住得更舒坦。
在快穿世界里也不是没有过身处于漆黑房间中的经历,可那都有027的陪伴,然而夏熙在脑中呼唤027,却始终没得到回应。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内心平定,但潜意识里已经开始焦躁起来,甚至用力挥动手臂,试图挣脱手上的锁链。
哗啦啦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分明,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响,这会让人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夏熙一直挣到筋疲力尽才停下,困意也不知不觉地跟着袭来。眼睫随之微颤,想要睁开眼,却觉得眼帘上重逾千斤。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睡,可压不过如潮水般涌来的睡意。房间因此而再次归于宁静,直到佐藤隆川终于出现。
密闭着的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拨开,穿着黑衣的男人闪了进来,一步步接近床边。
佐藤隆川把灯拧亮了一盏,在微光下定定看着夏熙的脸。夏熙安睡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像以往那般乖巧,侧躺着蜷在大床里,安静的呼吸间带出浅浅的气息,让他看着就能生出满腹怜爱。因为爱蹬被子的缘故,夏熙的一条小腿和大半个后背都露在了被子外面,光洁的脚趾似乎因为怕冷而有些瑟缩,脸色似乎也因为怕冷而有些苍白。
佐藤隆川的大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或指令,手却先一步捏住了夏熙身上的被角,试图帮他把被子盖好。夏熙正好在这时候动了动,长睫也轻轻颤了颤,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双眼醒过来。
大脑似乎终于做出了指令,中断了盖被子的动作,改换成了压制和侵犯。佐藤隆川一把扣住夏熙的手腕,另一手按着他的肩颈,直接用让人几近窒息又激烈缠绵的深吻将夏熙唤醒,亦或者让他重新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于是夏熙的神智还来不及从睡眠中苏醒,就被这个吻重新拖入混沌。
他身上本就不着一物,佐藤隆川只消掀开被子就能轻易摸遍他全身,大手已经寻着身体的曲线下移,吻也跟着下移,甚至像撕咬猎物的兽一般舔舐他全身几处最细嫩的肌肤,用舌在他身上描绘水墨。
夏熙在混沌的状态下不可避免地被一点点勾起情|欲,产生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只感觉沉重的呼吸撩在身上,微凉的肌肤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灼烧一样,越来越烫,像山火的岩浆,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说不出的难受,头脑昏沉沉的发疼,身上不舒适的粘滑,还有心里无法挣脱的压抑感,让夏熙终于在极度的不适中清醒过来,然后借助模糊的灯光看清身上人的轮廓,用干哑的嗓音叫出对方的名字:“佐藤隆川……”
佐藤隆川就像黑暗中的夜行动物一样一言不发,只管继续在夏熙身上肆虐。夏熙几乎用尽全力才勉强抑制住喉间的呻|吟,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问:“佐藤、隆川,你把我、当什么了?!”
佐藤隆川还是没有说话,而在他的舔舐和揉捏下,夏熙已彻底压抑不住呻|吟,连喘息声都透着媚意,“……唔,是性|奴,……嗯啊,还是宠、物?”
“你知道的。”佐藤隆川终于开口了,“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说他冥顽不灵也好,愚不可及也罢,即使夏熙对他的态度再差,他对夏熙的爱意也不曾消减,他永远是他唯一的宝贝。
“可我给你的好你不要,”佐藤隆川轻轻抚摸夏熙手腕上冰冷的金属链条,声音也一寸寸变冷,“……那么就只剩下了坏。”
夏熙抬头看着佐藤隆川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瞧不见任何东西,里面漆黑一片,经历过最绝望的人或许都不如他此刻的眼神这般骇人。这让夏熙觉得除了头部以外,连胸口也在闷闷地发疼,甚至涨涨的发酸,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眼里流下来。
“小熙,”佐藤隆川将他的名字念的极慢,仿佛将每个字都嚼碎了压在舌底,爱若珍宝却又像是在面对死敌,“这是你自己选的。”
“你在夏琛身上也放了定位器对不对?夏琛已经被人劫走了,你满意了?还有蒋战威,他正在疯狂的找你,你是不是很想见他?”佐藤隆川扣住夏熙被锁住的那只手腕,细白的手腕扣在掌心,钳制得异常牢靠,“可惜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夏熙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尚未出口的话音却被又一波上涌的头疼击散,只能努力地深呼吸着,想要借此来平复发疼的大脑和紊乱的气息,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而且越闻越明显。
这血腥自然源于佐藤隆川,夏熙已看到了他肩膀上隐隐渗出的血渍,像是中了枪伤。能让佐藤隆川中枪,说明当时的情况是何等的严峻和危急,可惜夏熙之前一直处于昏睡中,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睡的这短短三天时间里,外面已充满了战火和硝烟。
枪击声和炮火声响了一夜,凄厉的警报声长鸣,一具具散发着血腥味道的尸体倒下来,街道上布满了鲜血、火光、硝烟,半座城都置于地狱之中,就如同夏熙在梦里见到的血海。
相对于外面的战争,这个小小的房间反而变成了最安宁的地方。
“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佐藤隆川换了个说法:“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佐藤隆川不给夏熙衣服,也不回答夏熙任何有关于外界的问题,仿佛真的要把他当作宠物关一辈子,拒绝进食是夏熙现下唯一能做到的反抗,虽然可笑又幼稚。
香喷喷的饭菜被送到嘴边,夏熙紧紧抿着唇不愿意张口,然而佐藤隆川很有耐心地用嘴对嘴喂饭的方式强迫性地让他吃下了大半碗食物,又抱着他去洗澡。
锁链的长度能到卫生间,却不足以延伸到浴缸的位置,于是佐藤隆川在给夏熙洗澡时解下了锁链。他洗的很认真,还给夏熙打了沐浴乳,搓出了一堆白泡泡。夏熙的头疼始终没有消减,提不上一丝力气,只能任由对方再次摸遍他的全身,皮肤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粉,非常好看。
在佐藤隆川眼里何止是好看,而是充满了诱惑。夏熙从颈侧起往下,全身都布满了他啃噬的印痕,暧昧的痕迹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佐藤隆川忍不住又吻住夏熙的唇,将舌头探进他口腔,发狂地吮吸他嘴里的津液。他以前觉得夏熙是按着他的心意长的,无比完美的贴合着他的心意,现在才发现其实是他的心按着夏熙长的,每一条经络,每一次跳动,全都由夏熙控制。
被佐藤隆川抱回床上后,夏熙的头疼才终于平复了一点,困倦感随即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不受控的闭上眼。
佐藤隆川很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夏熙的睡颜,可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办,不得不匆匆离开。外面一直在下雨,这会子变得更大了,守在蒋战威身边的卫兵只见三天来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蒋战威恍恍惚惚的醒了,并坐了起来,然后哑声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你有没有听见?”
卫兵下意识摇摇头,“属下没听见。”片刻后又补充说:“大概是外面的风雨声太急,要不要把窗子全部关严?”
蒋战威的目光仍是恍惚的,呼吸也有些紊乱,看了看时间,是半夜两点。蒋战威按了按一跳一跳的太阳穴,下了床站在窗边抽烟。
他的烟瘾在夏熙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涨了好几倍,一根连着一根抽,转眼就把整间屋都弄得浓烟滚滚。虽然医生今天才告诫过受伤期间不能碰烟酒,可这样子的抽烟法能让蒋战威觉得紧绷的神经得到自虐的发泄。舌头又苦又涩,喉咙被烟熏得火烧火燎,受伤的手臂也跟着隐隐作痛,但这些比不上心里的痛感。
蒋战威早已被心里传来的疼痛没顶,如数千把尖锥刺着他胸口最无法抵抗的地方,让他呼吸困难。手上的烟已经燃尽,蒋战威又点了一支,刚吸一口却被呛住,咳到整个背部都在发颤,直到陈子臻穿过夜幕急急迈进屋来,“元帅,发现那辆车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