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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惹是生非何时休

作者:一帘雪夜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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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川趴在床上养了三日伤,好在年轻,愈合较快,本身又闲不住,在家里早就憋坏了。

    突然有人敲响大门,白云歌去开了门,见是常贵,探头探脑的,就说道:“常二哥,来找云川玩?”

    常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听说白云川因为跟我出去弹雀儿,吃了鞭子,特地来探望。”然后拿出一个小包,说道:“白大姐,这是些猪头肉,你拿去给云川,替我道歉,我这就走。”

    白云歌说:“带东西来了,为啥不进去说句话再走?父亲母亲下地去了,留我在家里照顾云川伤疮,我带你进去。”

    白云川已经竖着耳朵听个仔细,常贵刚进门,白云川就嚷道:“道歉不必了,把猪头肉先拿来。”

    拿了猪头肉,跑到厨房去切成两半,给白云歌一半,说道:“姐姐近日照顾我伤口,劳苦功高,也吃两口。”

    白云歌岂会谦让,与白云川一人一块儿,吃的满口肉香。

    白云川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常贵,你哪来的猪头肉?”

    常贵说:“我那日回家,父亲要追究我抢东西的事情,我寻思着指不定要挨打,就装作受了惊吓、着了凉,只是闭着眼睛说胡话,果然逃了这顿打去。父亲去找鬼见愁大夫来诊,好在那鬼大夫有点同情心,听父亲说了坠井之事后,跟父亲说:‘你家若是不贫穷,何必为了口肉让公子虚弱成这样?如今的症状,是营养不足加过度惊吓所致。’父亲骑马去了县城,买回来好大一块儿猪头肉给我补补,分给常福一块儿,给了我一块儿,剩下的拿去找鬼大夫喝酒去了;我偷偷藏了,拿来分给你吃。”

    白云川说:“那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我这顿鞭子,看来也值了。”

    白云歌乖觉,问道:“那,你还没有吃?”

    常贵说:“是啊,我本来想跟你们一起吃,谁成想你们连让都不让······”

    可是,白云川和白云歌吃的顺口,早已吃完,怎么办?

    白云川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啊,常贵。”

    常贵说:“倒也没什么,见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弹雀儿吧。”

    白云川也憋坏了,找到弹弓就要往外跑。白云歌一把扯住,问道:“你再做出事儿来,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白云川说:“我怎么可能再去胡闹?父亲母亲从地里回来前,我肯定赶回来。”

    然后,就拉着常贵一起跑出去了。

    到了太阳偏西,白云川拎着十几只雀儿,风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说道:“姐姐,快洗一洗,晚上给叔父和婶婶也吃上些。”

    白二目与尉氏从田地回来了,问道:“伤好了吗?看你跑来跑去,应该是没问题了。”

    白云川说:“亏了鬼大夫的灵药,以及云歌姐姐的悉心照顾,已经不碍事了,明日就能跟着叔叔下地。”

    白云歌说:“父亲,白云川还弹了雀儿,要留给你们吃呢。”

    白二目点头,说道:“果然有些孝心,也不算白养了。但是,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做出事儿来,我就把你赶出去。”然后,就慢慢的回屋子去了。

    尉氏和白云歌去厨下弄了些菜蔬,顺便把十几只雀儿烤的焦黄,拿了高粱饼子,正要吃饭,忽然听见门扇拍响,有人喊道:“里正大人在家吗?”

    白二目说:“可能有公务,我去去就来。”

    白二目打开门,见是常慕楚,手里还扯着一面镖旗,就先把他让进来,说道:“常镖头,还没吃饭吧,一起将就将就?”

    常慕楚说:“吃饭就不必了,小人来此,有事要寻里正大人。”

    白二目说:“但问何事?尽管开口无妨。”

    常慕楚就烛光下把那面镖旗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只红色的王八,王八背上还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白云川”。

    白二目皱眉,问道:“这······”

    常慕楚说:“我这门口的镖旗,不知何时被画了王八,邻居们指指点点,都来嘲笑,刚才问了犬子,说是白云川给画的。”

    白二目连忙拱手道歉:“白某教子无方,请常镖头恕罪。把镖旗留下来,我让内人给涮洗了,熨平整了,再给送回去。”

    常慕楚说:“内人自会涮洗,不劳夫人了。这镖旗,是我们家的脸,要不然也不会来寻,只是希望云川以后不要胡闹了。”

    白二目说:“白某,一定加强管教。”

    常慕楚说:“那好,就不打扰里正大人吃饭了。”白二目客套了几句,把常慕楚送走了。

    于是,在庭院内,白二目戟指怒目,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再次跪在地上,沉默无语。

    白二目大骂道:“我们白家不说累世簪缨,也是正儿八经的人家,里正一职,已做了三代,虽是小吏,但无不恭谨于事,友善乡邻,哪有你这么胡闹!我且问你,常家镖局的镖旗,被画了王八,人家告到门前,是不是你做的?”

    白云川嗫嚅着说:“禀叔父,是他家二郎自己画的。今日,常贵跟我去弹鸟,一只没有弹着,见我弹了十多只,前来讨要,我当然拒绝啊,这是要拿回来孝敬叔父婶娘的啊!那常贵就生气了,骂我是王八。我遵从叔父教诲,不敢再跟他争辩,只是紧紧护住了雀儿,撒开腿脚连忙跑回了村子;他却偷了他娘的胭脂,在镖旗上画上王八,还写上‘白云川’作为羞辱,惹得邻居们嘲笑,导致常镖头大怒。那常贵怕父亲责罚,反而说亲眼看到我画了王八,于画后留名,所以人家才找到门上。”

    白二目生气的说:“那常贵自小顽劣,你每日里跟他混在一起,吃了多少亏,还不知悔改?你那父亲常年不归,归来也穷的没有一文大钱,吃我的用我的,还把你让我一块儿养了,身为你的叔叔,不说仁至义尽,我也感觉问心无愧,你倒给我惹出这些烦恼来!”

    白云川说:“那常家二郎虽然顽皮,但也非恶人,叔父莫生气,小侄以后离他远点儿便是。”

    白二目兀自不消气,妻子尉氏过来,道:“云川才多大的孩子,你罚他跪了多少次了?来日大伯回来,面上也看不过去。”

    白二目道:“我是他叔父,让他跪不得?这孩子比云歌小一岁,小时你让云歌吃半饱,却给他吃奶到全饱,倒养出个讨债的来!云川,你这么不知感恩,今晚这碗饭,你就给我家省下了吧。”

    尉氏还要再说什么,白二目骂咧咧的去了。